岁谢与长友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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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视

◎清崖/秦王/太子。

◎正经与旖旎并重,剧情与瑟情齐飞。

◎自认不擅长外貌这类具象的刻画,尤其还要用这些来塑造氛围,所以其实写得很煎熬,希望看起来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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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崖·眉眼*唇*双腿|

  淙淙连琤,檐雨如绳。

  与风流潇洒的清崖公子相约于江南芳菲林,端得是一件雅事,怎奈天公不作美,青天.白日地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你们被淋个透凉,只好就近躲避,噼啪雨声和细密雨幕织成一张大网,将你们困在观景亭中。

  “看天色,恐怕会连下一宿了。待雨势弱些,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清崖立于檐下,无奈给两人的相约画上休止。

  擦不净的雨滴划过下颌,你披着一件拧干了的宽大白衣,端坐在石凳上,愣神似地低着眸。

  名满江湖的大公子自然穿着上好的衣料。

  月白色的绸缎质地光滑而轻薄,一旦被湿透,平日里仅作遮裹的布料便紧紧贴在腿上,隐约地透出肌肤的颜色。

  常年锻炼的双腿拥有丰满而结实的肌肉,充满了坚实的力量,偏又生得异于常人的修长,将线条拉得有力而优美。

  绝对的美感与力感在这双腿上完美地统一起来,无愧于轻功天下第一。

  亭外分明下着一场冷雨,你却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

  许是这太过露骨的打量招惹了注意,他回身走来时,你能透过湿透的轻薄衣料,清楚地看见他大腿和小腿的肌肉是怎样在步履交错间逐渐用力又放松,带动着衣料轻轻起伏,最后在你身前站定,展示出松弛状态下也异常紧实的修长曲线。

  白衣公子捏住扇尾,逗弄猫儿似的,将金骨幽兰在你眼前晃了晃。

  “小友在看什么,竟看得痴了?”

  “小友,切勿分神。”

  一声轻喝,将你从江南烟雨拉回竹林交战之中。

  裹挟着深厚内力的折扇依旧来势如涛,一招一式密不透风。然而,你心神已失,功夫自然不济,本就招架不及的态势雪上加霜。

  铿锵之声不绝,内力相撞的阵阵余波如有实质,震得衣袖猎猎,苍竹乱摇,不时下起一场簌簌翠雨。

  你不慎被扇骨敲落长剑,节节败退之际,如刃甩开的扇锋以流星之势抵至颈侧,转瞬间,性命已落入他人之手。

  “破绽百出。”

  折扇主人摇了摇头,收回招式,缓缓拢起扇骨,“今日就到此为止。”

  你拾起长剑,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崖兄,你生气了?”

  “小友多虑了。楚某只是觉得,小友心不在此,再切磋下去亦是徒劳。”

  约莫对你没来由的揣测感到无奈,清崖叹了口气,牵起你适才被扇骨击中的手,果然见那白皙皮肤上赫然一片红印,不禁蹙起眉峰轻揉。

  “怪楚某失了力度,可弄疼了小友?”

  你连忙道:“一点都不疼!何况,那一招我原是能躲开的,都怨我不够专注,露了破绽,哪里能怪到清崖兄的头上?”

  他这才缓和脸色。

  不远处,最粗节劲拔的几簇竹下,铺开一方织席,放置着一张茶几,两盏青瓷,风炉上的提梁紫砂壶正往外冒出缕缕白雾。

  你由他牵着,亦步亦趋地走回茶案旁,分侧坐下。

  白衣公子开扇轻摇,语气温柔地关切道:“小友昨日就开始心不在焉,今日状态亦是不佳,莫非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那些旖旎荒唐的遐想,怎能说得出口?

  你低头绕着他赠你的剑穗,语焉不详:“一点无谓的心事罢了,清崖兄不必担忧。”

  以往他的小友遇上丁点大的事情都要同他分享,此番竟对他隐瞒起来?

  清崖明显怔了怔,顷刻又理解。人皆有私,即使他的小友同他再过亲密,也总归有难以启齿的瞬间。

  “若实在有难解之事,小友不愿与我相商,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山水自然,气象万千,最是开阔人的心境。”

  茶过三沸,清崖倾手将两盏瓷杯斟满七分,放回提壶,打趣道:“再不济,不妨去鸡鸣寺走一遭。江湖人不信神佛,然则参禅冥想,也最通点人心。”

  “我心不净,还是不去玷污佛门圣地为好。”

  闻言,清崖摇扇的手一停,似乎被勾起些旧事的心绪。

  你被他难得恍神的情态吸引,端详起眼前的光景。

  他的双眉浓长而英气,充满了粗犷的男性魅力。高挑的眉尾隐入额发,眉峰压着略深的眼眶,难免生出几分迫人的威严,但嵌入其中的那双眼睛,却又是如此的清澈秀逸。

  深蓝中浸开一抹深沉的灰,便成就奇异的颜色。温柔而宽容的目光,像孟春时节化冻的一泊湖川,揽纳天地的倒影。

  “小友率真烂漫,明正纯粹,何来不净一说。”

  敛回神采的眼眸隔着袅袅茶雾望向你,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清崖很少有不笑的时候。

  仰月般的嘴角天生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薄而不寡的唇瓣,均匀地涂覆着一层檀木般的颜色,看起来柔软又悲悯,唇峰却立体分明,象征着他果断、坚韧的决心。

  故此,当这张薄唇纹丝不动时,原本似笑非笑的神情中便显出几分庄严的冷酷,慈悲杂糅在端肃中,形成一股冰霜般的神性。可一旦他微笑起来,庄重就变作潇洒,冷酷也化作同情,蕴含着平和而博爱的力量,如同春风拂过了大地。

  世间唯一的近神人。

  可他越是如此,就越勾起你亵渎的反叛。

  “清崖兄真想知道我的心事?”

  “若能为小友解忧,自然是我之幸。”

  你宛若得到禁忌的许可,探身越过茶案,不在乎茶水翻湿裙裾,坐上记忆里修长结实的双腿。

  “清崖兄,我的心事是你。”

  从他的指尖吻至掌心,虔诚也遮不住最深切的情.欲。

  你还困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彻暮霪霖里,在他浑然不觉之时,放任冷雨交织着灼烫的欲.望,打湿他的发丝,滚落他的眼睫,滑入他的衣襟。

  “从昨夜起,我就一直在想你。”

  呢喃与旧事重叠,白衣公子顺从地被你按倒在满地竹叶上,语声低沉而优雅,极具蛊惑人心的力量。

  “终究,我与小友皆入不得那佛门清净地。”

  金骨幽兰扇轻柔且熟练地挑进你的衣裳,如同剥开春笋,逐渐祛下薄而层叠的外衣,直至内里最莹润、最鲜嫩的妙处一览无遗。

  浪漫而富有诗意的郁金香气,爱怜地吻过你的每一寸肌肤,逐渐变得失控凶猛,丝毫不顾你崩溃的颤.栗,尽情将你捣成一池春水。

  “分明是小友勾缠楚某,现如今,哭得再可怜也不作数了。”

  风穿竹林,几片柔嫩的叶儿飞卷,飘飘摇摇,落在如云铺开的青丝和软玉生烟似的身体上,眨眼间,就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湿意浸透,化作深翠的色泽,如同最自然天成的绿玉点缀其间,与墨色和莹白共同在清风中颠簸。

  

  |秦王·侧脸*背肌*腰|

  跑江湖的人常年走南闯北,稍有际遇的,便免不了与人结怨,遑论是深陷江湖诡谲风波中心的侠客,身负盛名,敬者多之,恨者亦多之,赶路时半道突然杀出几个仇家也实属家常便饭。

  因此,当清风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血腥气掠过鼻尖时,你立时机敏起来,目光四处逡巡,并未察觉其他异样,才翻身下马,探寻血气来源。

  拨开乱丛,一把沾血的断刀不由分说直冲面门,你游龙般闪身出剑,寒光以雷电之势抵上对方脖颈。待看清彼此面容,你与那玄衣青年皆是一怔:

  “秦王?”

  “是你?”

  浓郁的血腥气自他身上传来,你连忙收剑去扶,果然在他背后摸到一手黏腻,“怎么伤的?”

  “居庸关军报上书近日北蛮有异,孤放心不下,来此巡视。”戒备从略显苍白的脸上褪去,他如同蒙受奇耻大辱一般,眉梢都挂满了霜。

  “归途中一时大意,竟令江湖宵小逞志。”

  心念流转间,已猜到七八分。

  望京路连通边关和中原,平日大多只有商客及军队往来。自居庸关事变,边防戒严,边军不遗余力缉查与敌通商之人,致使百姓愈加鲜少踏上这条出关之路,望京路也因此荒凉不少,的确是一处刺杀妙地。

  加之秦王身为居庸关统帅,若有事态,必经此路,以他的性子,也定然不屑前呼后拥。在此埋伏奇袭,令其孤身陷险而前后无援,依仗人多势众,刀剑围之,天时地利人和俱占,自然事半功倍。

  唯一失算的,恐怕就是低估这位大明皇子,是连北蛮人都称赞的勇士。

  如此想着,口中却忍不住责怪道:

  “居庸关时我就同你说过,出行在外,左右无心腹相护,像你这样的江湖公敌,被有志之士刺杀是早晚的事。”

  他轻蔑冷哼:“暗箭伤人的鼠辈罢了。”

  “所以,秦王殿下是奔逃至此,还是已将那些刺客——”

  “杀了。”

  他答得风轻云淡,但你手心的鲜血可不会逞强,赶紧为他疗伤才是眼下顶顶要紧之事。

  指哨吹响,一匹骏马踏蹄而来。

  “天色渐晚,此地终究危险。我正要回江南,之后的路,就由我护送来秦王殿下,如何?”

  回到别居时正值暮野四合,你系马推门,燃上灯烛,翻出闲置许久的药箱,又端来一盘清水,将玄衣青年领至榻边。

  “殿下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代劳?”

  秦王抿唇不语,思量许久,终于抬手卸去覆于肩臂的轻甲,伏上床榻,松散衣襟。往日包裹得一丝不苟的玄色绸缎中,逐渐露出一具伤疤斑驳的身体。

  旧痕已淡,一道淋漓刀伤横亘眼前,从翻裂皮肉中铺开的殷红鲜血,被昏黄的烛火衬暗。

  你拧干浸水的软巾,小心翼翼避开伤口边缘,将背上的血迹悉数拭去,再取出金创药细细撒上,倘有药粉沾洒到了别处,便下意识地轻轻吹去。

  每到这时,床榻上那始终眉也不皱的青年总会微不可察地一颤。

  两个武功高强之人,呼吸已浅得只有彼此靠近时才能察觉。

  静谧在室内弥漫。

  扶他起身侧对,双臂宛若拥抱地从他胸前绕过,将伤口用白纱缠裹严实,你才如释重负,抬首关切他神色。

  不意间晃了眼。

  秦王孤直,连容貌也不屑半点柔和,任由最锋利的线条勾画出极为冷峻的侧脸。

  灯火映照间,高隆的眉骨衔接着刀刻般直挺的鼻梁,竟生生将光影劈开,一半昏黄,一半幽暗,令你不由想起“阴阳割昏晓”的诗句来。界限分明的烛光描唇往下,随即横云断山般飞出勾颌一笔,坚毅之气慨然尽显。

  这样冷漠而锋利的面容,摸上去也是冷的吗?会将你划伤吗?

  你迫切地想探究出答案。

  耳畔的气息骤地一滞。

  指尖柔软而细致地描摹过他的眉骨、鼻梁,掠过温热的吐息,沿着下颌的冷硬线条,渐渐滑向耳根。

  陡然被攥住了腕骨。

  他似乎不愿多瞧你一眼,漠然撇开视线。

  “孤劝你安分些,休要作乱。”

  不带半分威慑的低沉声线令你微微一顿。紧接着,像是故意同他作对,另一只手变本加厉地落在赤.裸的背脊之上。

  触及他身体的一刹那,你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淡麦色的背肌因发力而微微隆起,虬结在伤疤下的蓬勃筋肉,衬得脊柱处的那道凹陷越发深刻,显出沟壑分明的模样。

  你一一抚过那些伤痕,带了几许隐秘的怜惜。

  不知缘故的隐忍,像是一场蛊惑的纵容。

  指尖点上他的脊柱顶端,轻轻压进那道性感的凹陷里,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摩挲触碰,缓缓下滑。

  极富力量感的肌肉往下延伸,徐徐勾勒出两侧漂亮而挺拔的曲线,随即在腰窝处猛地一收,束就劲瘦而不壮硕的窄腰,余下风光却自此乍断,蕴着无数的浮想联翩,皆数隐入玄色衣锦中。

  这已然万分地过火了。

  停在他腰带上的指尖颤了颤,正欲收回,腕骨倏然一痛,顷刻间天旋地转,身体撞进床榻之中。

  你回过神,第一反应竟是担忧他是否扯裂了伤口,徒劳地挣了挣被他扣在头顶的手。

  “你的伤——”

  “孤说过,让你安分些!”

  他的嗓音哑得惊人,薄怒的语气仿佛恨极了,却又隐隐藏着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意。

  “不知好歹的江湖人,别以为孤受了伤,就没法子治你。”

  颀长健硕的身躯将你完全笼罩,入目所及皆是他的肌肤,连帏顶也不得望见。

  双腕被那条你曾触碰过的玄色腰带捆束,你溺毙于他浓重而滚烫的气息,无从反抗,连呼吸都被剥夺。

  锋利的冷峻,浓烈的侵略,蓬勃的力量,方才令你沉迷的一切妄想,此刻都如万钧雷霆般朝你压来,在你的身躯上肆虐,赋予你陌生而尖锐的快意,与你骨血交融。

  “好生受着,这就是你挑弄孤的代价。”

  高挂的床幔被剧烈的摇晃震落,烛火也渐渐燃尽,将勾人发狂的哭泣都匿进夜色。

  

  |太子·腕*指掌*颈|

  定居太子府与奔走江湖时别无二致,来去自由,随性而为,你甚至过上了可以提笼架鸟、锦衣玉食的日子。奈何江湖中人雷厉风行惯了,实在难以对这些富贵却无聊的意趣钟情,消磨几日便抛之脑后。

  京师远江湖,你和一众江湖好友的书信往来自然只增不减。思念之情越烈,就越发觉得腹中那点墨水不足以抒情,因此,沉下心去舞文弄墨的时间倒多了起来,勉强算得个因祸得福。

  最令你难料的,反倒是你与太子的相处。

  天子龙体抱恙,命太子辅国,又逢时局混乱,他每日不是参赴朝政,就是在书房闭门燃灯直至深夜。或许亦知自己分身乏术,无法相伴,又怕你寻他不见,太子对你的行踪毫不设限,就连书房这等机密重地也由你胡来。

  故而,除却相拥不相见的夜晚,书房竟成了你二人最常相伴的地方。

  “卿卿如今越发有书卷气了。”明黄衣袍的男子自然而然地将你揽坐在腿上,拥入怀中,“文武并蓄,更具一代大侠之风。”

  精明的太子殿下对你从来不吝夸奖,莫如说,他喜欢极了小姑娘被赞扬时得意洋洋又藏不住羞涩的神情。

  你压了压忍不住上翘的嘴角,遮掩似地伸手去拿他方才搁下的书,殊不知这副神态早已不知不觉地将人取悦。

  “殿下在看什么?”

  “《资治通鉴》。卿卿可有兴趣?”

  见你颔首,他噙笑道:“左右今日只是温习。卿卿想学,就从开篇读起,倘有晦涩难懂之处,我自会逐数解答。”

  闻言,藏在心里的那点缱绻念头直接被胜负欲冲散。论文采,你虽比不上文人墨客,却自认有些学识,清崖兄更夸你一点就通,堂堂一介少侠,怎能沦落到让人字教句授的地步?

  你是一个能独立思考的少侠!

  你腰杆一硬,豪情万丈地翻过扉页,“开玩笑,像本少侠这么聪慧的人,根本——”

  话音戛然而止。

  一人一书沉默地对峙片刻,你讪讪地软下腰倚回他怀中,指着开篇那句“起著雍摄提格,尽玄黓困敦,凡三十五年”,闹别扭似地,捏出毕恭毕敬又委屈的语调央求:

  “请太子殿下赐教。”

  紧贴在背后的胸膛来回轻震了几下。

  “此处,当从《尔雅》讲起。八篇《释天》有言:大岁在甲……”

  太子提起一支雕竹青玉细毫,如数家珍一般向你娓娓道来,并不时地在罗纹纸面附写下生僻的词句,免教你识音不知字,听得云里雾里。

  起初,你尚有心凝神听他讲解,待谈到“天干地支”之时,终究捱不过枯燥,分心恍神间,不由被墨色在纸面走出的字吸引了注意。

  太子殿下为人端方谦和、雅贵高致,笔下之字自然亦蕴其气度,丰厚雍容,有正中寓欹之妙,过笔处又隐约透出几分劲挺险峻,但敛于雅正之中,锋芒不露。

  这样的精墨妙笔,若不经多年苦心孤诣,实难成就。

  你暗自羡叹,思及他心性做派,当真称得上字如其人,又不禁莞尔,继而将目光轻移,顺着淡淡墨香爬过紫毫,雾气般缠绕上那只执笔的手。

  黑漆描金的青玉笔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将皮肤衬得白皙,竹纹错落挺秀,更与修长指节相得益彰。落笔时稍有用力,几条淡青色的筋络便浮现于手背之上。

  素来平整严谨的衣袖因抬臂书写而滑落些许,露出一小截肌理细腻的腕。掌侧与腕骨相接之处,一块微微突出的骨头将流畅线条折得棱角分明。

  这是一双非文非武的手,修直的骨上覆裹着恰到好处的皮肉,匀称而完美,挑不出丁点错处。

  指腹同样柔软有力,即使常年伏案,也因天家龙子的金护贵养而未生半点碍眼的薄茧。

  这样完美的一双手,每每带着温柔的情意抚弄时,更令人……

  滚烫缱绻的画面不合时宜地涌入脑海,颊上热意翻腾,你逃也似地扭头,再度撞入眼的却是一片象牙似的色泽。

  隐藏在皮肉之下的喉骨在颈线顶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饱满而不突兀,随着轻颤般的滚动,世间最温文动听的声音正从中潺潺流出。

  “故而,司马文正以岁星纪年撰之——”

  太子的语声骤停,你已鬼使神差地在那诱人之处烙了一吻,如梦惊醒时,正对上一双微垂的眼眸,其中情绪明灭不清。

  你故作镇静地同他拉开距离,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和羞赧却将内里烧成一团。

  “孤竟不知,卿卿原有这等兴致,连书也听不进去。”

  温朗的嗓音入耳,已然沉了几分。

  平易近人的他一旦称起“孤”字,你便再难琢磨出他的心思。每至此时,你才会清晰地意识到身边这个令你交付倾心的男子,是当朝真正尊贵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明太子。

  “我不喜欢听你这么喊自己。”你埋怨似地揪了揪他肩上的雪白狐领,“太冷了。”

  微讶在他脸上闪过,随后化作柔情。

  “不喜欢?”

  “非常不喜欢。”

  他低低笑起来:“好,那就不喜欢。看来,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做错了事,也净使些撒娇卖俏的技俩。”

  你心虚错开他的视线,辩驳道:“哪有?我分明一直都在认真听课,只不过,殿下讲书时的风姿太过迷人,我才会情难自已。”

  一条手臂环住纤腰,太子将下颌抵上你的肩窝,仿佛也不计较,“那么,方才我所言,卿卿也尽数听懂了?”

  你负隅顽抗地点头,大言不惭:“十窍已通九窍。”

  “甚好。合该奖赏一番。”

  叹息似的低语洒在裸露的后颈,越来越多的肌肤接触到空气的凉意。适才垂涎半晌的另一只手带着记忆里熟悉的火热温度,悄无声息地侵入你的身体。

  “正巧今日得闲,卿卿既有雅兴,我便陪你尽兴。”

  少顷,一只更为纤白的手抵上书案,指尖仿佛难以忍受什么似地挣扎颤动。罗纹揉皱,竹笔在纸面染开一团氤氲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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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算是有点硬扯但奇妙的巧合:清崖建模的唇色确实是檀色。梵语中象征着布施,檀木不朽,慈悲心不灭。不愧是我那圣人君子般的清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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